禪門中人,多因此經而得益。如玄沙思備禪師(835~908),即因閱《楞嚴經》發明心地。宋朝以後,大量禪門中人,力疏此經,形成禪教合一之勢。唐以後之天台、華嚴、淨土,亦無不受其影響,天台、華嚴,各有大量著疏。
而《念佛圓通章》雖僅為一章,因涉念佛往生淨土之旨,文簡理明,被印光大師推尊為淨土正依之一,形成「五經一論」之說。蕅益大師《閱藏知津》讚此經曰:「此宗教之司南,性相之總要,一代法門之精髓,成佛作祖之正印也。」
《楞嚴》為多聞之阿難而說,阿難雖有多聞之功,尚未證悟,遇摩登伽女,被魔咒所困,險破戒體,文殊持佛頂神咒之力,攝歸佛處,以此因緣,開啟一大密藏,所謂「如來密因,修證了義」。藉阿難而七處徵心,十番顯見,明心性之極致,顯修證之至要。
經中於如何「照見五蘊皆空」言之甚詳(可為《心經》之一注),以「狂性自歇,歇即菩提,不從人得」為直指心要,以「知見立知,即無明本;知見無見,斯即涅槃」為智慧正見,以破五十種陰魔為依理實修之事證。理事相即,不偏一邊。
徒知「五蘊皆空」之理者,若不詳觀《楞嚴》之所說,未免執於空理而廢事證;反之,若執於事證不知空理者,則易入五十陰魔之境。《楞嚴》於五蘊境之無所住開示極為精妙詳盡,所謂「不作聖心,名善境界;若作聖解,即受群邪」是其要旨。
禪宗藉由《楞嚴》,方得理事圓融,悟修不二。其理甚深,其事至難。深明《楞嚴》,即知此土開悟證道之非易。阿難縱有多聞之功,於佛徵問之際,尚不知心在何處,況等而下者(無論其是示現或實事,皆有此警示之意)。其於事理闡發至極深妙,藉此亦顯自力修證之甚難。佛懸記其為最先滅的一部經典,或即因於此。
深知其難者,必歸淨土,疾超生死;不知其難者,反易執此而破淨土。故印光大師常言:「《楞嚴》一經,不知淨土者讀之,則為破淨土之元勳;知淨土者讀之,則為宏淨土之善導。何以言之?以自力悟道之難,淨土往生之易」。
《楞嚴》藉由大勢至《念佛圓通章》,明香光莊嚴之旨,攝念佛人歸於淨土,此即於自力教中說他力法,暗藏玄機。可謂大說難行,反彰易行;藉由易行,攝持難行。禪之歸淨,實端倪於此。
佛門有「開悟的《楞嚴》」之說,其所謂「悟」者,除依自力了悟心性之外,亦暗含仰仗佛力、念佛往生之深意。禪宗祖師有云:「開悟不求往生,敢保老兄未悟。」可謂道破玄機。研習《楞嚴》者,豈不深究此旨。如蕅益大師云:「西方即是唯心土,欲悟唯心但念西;舌相廣長專為此,更求玄妙抑何癡?」
南無阿彌陀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