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這兩條，「白慈母出家文」，這條文是法然上人十三歲出家的時候所寫的這一篇文；另一篇是他臨終的時候，示弟子的法語。我們可以通過這兩條文，對上人的情況有些瞭解。「白慈母出家文」就不用說了，看「臨終時示門第之法語」。

上人著慈覺大師之九條袈裟，
頭北面西而臥。
門弟等云：
「迄止現在，皆端坐念佛；
至命終時，云何平臥？」

       上人要臨終了，穿上慈覺大師的九條袈裟（是受戒的時候搭的，這是有傳承的，有來歷的），就頭北面西而臥。弟子就納悶，就問了：「上人，你一直到現在都端坐念佛，怎麼現在要命終了，要躺下來呢？」

上人微笑曰：
「我今欲述其故，汝等善問。
我身宿娑婆者，為開淨土之徑路；
我神歸極樂者，為示往生之軌心。
我若端坐，人定學之。
若然，則病身起居不易，恐失正念。
以此義故，我今平臥，非不能端坐。
本師釋尊既已頭北面西唱滅，
是亦為眾生也，
我何可勝於釋尊乎？」

       菩薩時刻想著眾生，「菩薩所緣，緣苦眾生」，他總是為我們來考慮，不是為自己考慮。怎麼講呢？

       「我今欲述其故，汝等善問」：「哎呀！我正要講，你問的很好。」

       「我身宿娑婆者，為開淨土之徑路；我神歸極樂者，為示往生之軌心」：「我這個身宿在娑婆（他是示現來的），我今生來的目的，是為了開淨土的徑路，獨立淨土宗，展開一向專念的法門。現在，我要神歸安養了，我要回到極樂世界去了，這個時候，我要來示現往生之軌心。」臨終往生是什麼樣的規則、什麼樣的用心，到底怎麼樣呢？底下說：

       「我若端坐，人定學之。若然，則病身起居不易，恐失正念。以此義故，我今平臥，非不能端坐」：因為法然上人他一生弘揚淨土宗，「我如果端坐，我是教念佛的，那人家就跟我後面學了。人家跟我後面學，他又學不來。」法然上人說：「我這個你學不來的，不用學，你只學念佛就好了。」

       「人定學之」：如果這樣的話，「則病身起居不易」，多數人臨終都是有病了，「病身起居不易」，他坐不起來，這樣會起苦惱，會痛苦，這樣會失去正念，不能念佛，一痛苦，瞋恨心生起，沒有那樣的定力，可能就不好辦了。這都是照顧這些有病苦之身的人。「以此義故，我就平臥，我不是不能端坐。」底下又說了釋尊的例子：

       「本師釋尊既已頭北面西唱滅，是亦為眾生也，我何可勝於釋尊乎？」：他說：「我們釋迦牟尼佛在雙樹林間示現入滅涅槃的時候，他也是頭北面西而臥，難道世尊不能坐起來嗎？我法然怎麼可以勝過世尊呢？當然，我也躺下來。」

       讓我們將來方便。我想我臨死的時候也可能也是頭北面西，不過我不是說能坐不能坐，大概我不能坐，「法然上人謝謝你，你頭北面西，我這樣的也學會了」。

       南無阿彌陀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