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裡布滿地雷,嚴禁擅入,也沒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進去散步。再說海岸邊既沒大塊石頭,更沒設置椅子,她是怎麼坐下去的?令人費解。
第九班的同袍,接連有幾個人睡覺時,被不明黑影壓身。共同感覺是叫不出聲,想反抗又使不出力。
更玄的是有一天晚上,十二點多時,我背著卡賓槍要去各據點查哨。才走出碉堡不遠,就遇到連部幹事。
他開口就問:「第八班有誰在哭?」
「沒有啊!我剛從裡面出來。」
他不相信,直說:「我確實聽到有女人在哭,哭聲還很淒涼。」
我嚇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!但軍人不可畏縮,壯著膽對幹事說:「不信,我帶你進去看看。」
進入碉堡,我用手電筒照每一個床舖,幹事也一一掀起蚊帳,每個人都睡得很甜,那有人在哭?
走出碉堡,他百思不得其解,皺著眉說:「奇怪?!我明明聽到哭聲,大約持續十幾分鐘,不耐煩才起床的。」
他這一講,互道再見後,我查哨是用「賽跑的衝勁」完成的。回到碉堡躺在床上,用棉被蓋住臉,我一直發抖……。
(鄭清和 民國八十五年十一月六日)